人行无谛

这个人很懒,pwp可能都不会写

【EA】迷渡

不好说是什么向。开放结局吧算是.......个人见解来定HEBE



艾吉奥伸出手指,像分针一样逆向转了转。那颗子弹就像是停滞了一般——可是它还在运动,只是缓慢了数百倍,像只乌龟爬行般慢慢冲向它原本要打中的躯体。

然后那根手指轻轻一拨,改变了那颗子弹原本的道位。

时间回到正常状态,那枚子弹直直打在了背后的汽车上,阿泰尔愣住了。他没有料想这么近的距离,对方居然也打不中自己。老练的杀手没有为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再浪费一秒钟,在对手也同样惊讶停顿之时撂倒对方,然后开枪把失手者的脑袋打了个稀巴烂。

任务结束。阿泰尔回头心有余悸地看了眼那钉在了车身的子弹,然后迅速离开现场。

倚靠在墙壁上的艾吉奥抱着手臂,看着从那躯体上渐渐浮出来的,在他面前实体化的灵魂。那个可怜的灵魂满是茫然地起身,看着自己血液未凉的尸体,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
白衬衫的渡者俏皮地向他眨了眨眼,然后正了正衣领,想着怎么开口告诉这个人他死了而显得不这么沉重而是幽默。

“你跟着他很久了。”一个明明是很中气的女声,却因为压抑着的怒气而变得低沉,那还没牵上灵魂的手被扯了回去,突然出现的年轻女子拉着艾吉奥的手臂用力,把他又甩回墙边。她的力度并没有这么大,只是艾吉奥顺着去了——他无意争论,也一向乐得让着她。

克劳迪娅的眉毛皱起,一脸苦大仇深地盯着艾吉奥。

艾吉奥抬起双手歪了歪脑袋示意:“嘿….我亲爱的妹妹,别这么紧张好吗,我又不会跟你抢业绩。”

这个时候他的玩笑话,对于生气中的克劳迪娅而言简直就是火上浇油,女孩儿嘴唇动了动明显有些咬牙切齿。

“该死的,你明知道我在说什么,艾吉奥。你为什么还不带走那个人?你跟着他这么久,还两次违反规定,改变时间原本的轨道。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它偏离得多远??”

“那个男人,阿泰尔,早就应该在一周前死了。”



克劳迪娅冷冷地盯着自己丝毫不省心的兄长。艾吉奥搓了搓刚才摸过子弹的指尖,仿佛上面还残留有火药的粉屑。向来的伶牙俐齿此时只是沉默。别无他法的女渡者最后首先退出僵持,松了下来叹气。

“你应该要比我明白。作为黄昏渡者,我们本来就没有这个权利干涉世人生死。他们就像一条条安排好了的轨道,你一旦变线,整个有序空间会一团糟,甚至会因此而崩塌破碎。如今时间尚在能够自我修正的范围,他只会越来越频繁面临死亡。下一次你再因为保护他而易改生死,可能时空会禁不住而扭曲崩塌,届时别说是他,连你和我的存在都有可能被抹煞,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。”

不管艾吉奥听不听,克劳迪娅都只是这样说。她过于清楚自己哥哥的脾性。所以在最后她只留下一句警告,然后带着那个茫然的灵魂消散在空中。

“他只要是人,都会死的。无论如何结局都一样,你的执着全都是徒劳。不要做无谓功夫,艾吉奥。”


渡者,在黄昏世界的引路人。死去的灵魂依靠他们的引渡重新回归至混沌,消于虚无。没有所谓的天堂和地狱,离开世界进去黄昏,黄昏的尽头就是虚无。死亡是所有人生命的终曲,也是必然的构成部分。他们手里接过不知道多少灵魂,其中有坦然的,也有不甘的,人生百态在那一刻尽显。渡者很少会因此产生共鸣,因为他们都是超脱于时间,能够掌控时间的理性存在。


但说到底也是这个复杂未可知的宇宙中的齿轮而已。


艾吉奥是他们当中最早学会自嘲的。因为他是最喜欢观察人类世界的异类,认为渡者不过是机器,他用“它们”来称呼自己的同伴。

当然也没有渡者会在乎他这点情绪的波动,所有人都在肉体已死的瞬间出现,面无表情引渡灵魂。他们学不会对人生百态有任何的情感共鸣。


阿泰尔首次死里逃生是一个意外。


在那瞬间艾吉奥已经到达现场,手插在裤袋等着引渡。没想到就快捅进阿泰尔咽喉的匕首,居然擦着他脉搏的肌肤而过。大动脉保住了,侥幸的人反败为胜。

通常而言,渡者出现的地方必定有死亡。但也不是没有差错的时候。正如艾吉奥喜欢批判的那样,这整个系统就是规定好了程序,我们都只是这个大机器中的一环——机器总会有出错的时候。

他见怪不怪。

阿泰尔没有就地处决那个叛徒,而是往他脑袋狠狠掼了一下,把人撞得眼冒金星。他需要活着的带回去当线索。没有人伤亡,在黄昏界中观察的渡者正准备伸出手去,却又悻悻收回。

看起来艾吉奥是白跑了一趟。但突然闯入眼帘的细节,却让他定住转身的脚步。

那道唇边的伤疤穿过上下唇面,在年轻俊毅的脸庞之上显得有些风霜。



原本渡者的形态都应该是没有缺陷的,偏偏艾吉奥那张漂亮的脸上就是有这么一道伤疤,在唇侧淡淡的却无法被忽视。克劳迪娅老是笑他是瑕疵品,他自己却因为这独特的标记沾沾自喜。

阿泰尔唇边的伤疤,几乎和艾吉奥的一模一样。某种很特殊的共鸣在触动渡者的心,像一滴水落在静潭之上,层层涟漪。

按理说黄昏界和现实世界是两个不同的空间,渡者无法触碰活着的人,生者不会感受到丝缕动静。就像艾吉奥会经常试着沿着一些美丽女孩的脸颊抚摸,可是女孩不会有任何丝毫察觉,艾吉奥也不会有丁点儿实在的手感。

但那道伤疤和他指尖相擦过的时候,他好像感知到了那么点不一样的东西。

好像是温度。

而生者张了张唇,好像也同样感知到了什么,脸侧了侧看向艾吉奥所在的方向。



结果阿泰尔确实看不到艾吉奥的。虽然后者在黄昏界自己兴奋了半天,生者很快就扛着那个昏迷的大块头出门上车,仿佛刚在那个小细节只是艾吉奥的幻觉。

渡者好像被苹果砸中的牛顿,或者发现新大陆的哥伦布,他的情绪达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,首次跟着一个生者的脚步,开始窥视他生活中的一切,尝试着再达到刚才那种接触。

可是那种越界的共鸣和感知再也没有发生,哪怕后来艾吉奥试图整个身子挂在阿泰尔身上,对方也毫无反应。

“生者无法感知渡者,从来没有过先例,你在痴心妄想什么?”克劳迪娅一针见血,瞥了眼藉由此消极怠工的艾吉奥。“那或许只是一缕风而已,就这么巧在那个瞬间,所以才会让你有这么愚蠢的期盼。”

但那种人类的浪漫已经侵蚀到艾吉奥的骨子里,他坚持着自己的直觉,并固执地认为那就是答案。

阿泰尔 伊本 阿拉哈德,一个叙利亚裔的美国男人,地下杀手。帮黑社会干些肮脏活儿。整天穿着简便的外套,看起来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。事实上他身上的书本气都几乎要把他那种杀人者的戾气给掩盖全了。艾吉奥跟着他回到那个平淡无奇的公寓时,发现小小的房子里头全是书本,以及一些贴起来的手稿。

字里行间都是满满的智慧。

艾吉奥自认自己热爱诡辩诘问,阿泰尔那些写在纸上的思潮,虽然对比他的狂热要理性许多,却莫名地对他构成吸引。他站在那堵墙前看了一宿,将那些故事和思考都读了完全。上一次他这样热衷于阅读生者的文字,还是百年前在德国的一个夜晚。读完之后他就带走了那位哲学家兼诗人。

他不知道为什么武猛和文雅是怎么完美地结合在同一个人身上的——又或者只是相同的特征,以及他认知中的那瞬间接触,在他心里形成的主观印象。

“愿你安息。”

每次阿泰尔杀了人之后,都喜欢说这样的一句话。就像是特定的仪式。然后艾吉奥接下来会带走那个灵魂,像是在继续着阿泰尔的工作,这样的交接让他莫名产生一种满足感,仿佛在借由这样一种过程和阿泰尔产生交流。

而他读书的时候格外地安静,将自己蜷在地毯和抱枕中间,拿着书在夜里读读写写,直到白月已经没了一半在黎明对立的山峰,他的脑袋才垂着倒进那些软枕当中,时不时发出细微的哼咛。


那次调动他没有考虑这么多,他只知道阿泰尔不能死——至少不是现在。他还没有找到那抹温度存在的证明,他还没有让阿泰尔察觉到他的存在。事情不可以在这个低谷刹住。所以他首次拨动时间,在他作为渡者的生涯中,首次利用他这种权力,改变了一个人的生死。冲动的行为没有让他决定慌张,反而让他第一次觉得,自己作为渡者尚且有那么一点价值。

杀手这行本来就等于把脑袋架在刀前,阿泰尔没怎么注意到这些小的细节。幸运永远是杀手的上帝。

“你自以为高尚吗?能够决定他人的生死还要表露出那样一幅怜悯的姿态。不过是一个低级肮脏的侩子手罢了。何必在这里假惺惺作态?”濒死之人咳血冷笑,遗言中满是对阿泰尔的不屑。

“决定你们生死的人不是我,你们的结局都是你们自己行为带来的后果。所有事情都其所必然,我只是个代行者。”阿泰尔冷漠回应,却又在了无声息的尸体面前合上眼睛,“但对性命的尊重,是我个人意志的选择。愿你安息。“

其所必然。这也是艾吉奥曾经在阿泰尔手稿中读到的一句。也就是这句话让他一直追随,他相信相似不是巧合,执念不是幻觉,一切看似偶然的都有规律可循。他不是没有质问过自己,在人世见过这么多悲欢离合,热烈或者安静的灵魂,为什么唯独是阿泰尔;假如没有那道宛若盟誓和身份认同般的伤痕,以及那缕似有若无的体温——没有假如,这些就是注定好的。他对一个人类产生了不可控的感情,哪怕一个在时间之内,一个于时间之外,相隔最不可能跨越的鸿沟。可是感情从来没有道理。

明明无法相互触摸,但是艾吉奥又确确实实感到心绪被拨弄。算不得是传统意义上跨越了二者之间隔阂的感知,可是他坚信。如同在圣堂前听到的福音。



而克劳迪娅的警告作为最后一道防线,脆弱地抵抗着艾吉奥的冲动。

时间会自我修正,怎样他都是要死的。

这一次阿泰尔失手了,被雇主提供的错误情报栽了跟头,在这个昏暗的仓库里头,几个彪形大汉堵在门口,逐步逼近。饶是阿泰尔经验丰富,双拳难敌众手,很快败下阵来。

你救得了他多少次呢…….

可是无论如何,艾吉奥就是没办法接受。他的迷醉,他的疯狂,他日日夜夜的渴盼与战栗,是勇往无前的剑,是冲破高闸的洪水。他本能地醉了下去,然后抛弃了所有理性加注的枷锁,毫不踌躇地向着心去了。

于是第三次他还是选择拨动时间的长流,他为自己创造答案。艾吉奥掰断那根铁刃,意外的是他居然在断裂的冲击下,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引力压迫着他,然后因为惯性跌落在地。

那是重力。

或许是时间轨道的变动,让他在那个间隙有机会穿越这道隔阂,来到了生者之界。

阿泰尔眼睛都已经闭上了,毕竟谁都不想看到自己被劈成两半。可是他没有等来想象中的剧痛,只有铁质物品跌落在地的哐当声,还有人撞在地面上时的痛呼。而这个声音却不是在场任何一个人的声音。他睁开眼,在场的人数从三个变成了四个。不知从哪里突然掉出来的一个年轻男人揉着自己的手肘慢慢起身,对着他笑得满脸春风。

看起来太傻了,不会是哪里跑出来的精神病吧?

“这他妈的是谁?….”那个花臂壮汉满脸地不可思议,他手里还拿着断掉的那半截铁刃。没有人能够对艾吉奥怎么出现的说得清楚。

这是艾吉奥意料之外的情况,他只是想要再救阿泰尔一次,没想到他居然因此穿过了所谓不可逾越的空间界限,实打实地来到了阿泰尔面前。他站起来,恰好在阿泰尔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。

真好看,就像自己沐浴在金色的云层中央。

他正想抬手触摸那道印证他们缘分的伤疤,然后阿泰尔皱着眉头,将他把往旁边推出好几米外。

原来刚才艾吉奥身后,那些打手又拎着棍棒上前,如果不是阿泰尔及时把艾吉奥推开,估计后者的脑壳会当场碎掉。

”管他哪里来的,一起干掉就好了。“这次他们似乎想要速战速决,有人已经从腰间拔出手枪,正准备扫射的时候。突然强烈的震感让他的手因为保持平衡而不自觉抬高,只打碎了上面的玻璃。艾吉奥趁机又凑回阿泰尔身边,梦寐以求的突然实现,让他的眼神片刻都不想离开后者。

“你是谁?”

艾吉奥眨了眨眼,选择了一个很浪漫又基于事实的表达。

“我是你的救世主。”

地震再一次袭来,要比刚才的强烈数倍。艾吉奥那在阿泰尔看来疑似什么宗教妄想症的话语也被置之不谈,天花板在剧烈的摇晃中塌了下来,僵持的人也不再僵持,各自选择逃命。这地震来得极为不寻常,地表的突起崩裂让阿泰尔差点站不住脚。

渡者隐约的直觉告诉他,这些不寻常的现象跟自己能够进入生者世界息息相关,或许真的如克劳迪娅所说,时间被过度操纵而失控坍塌。构建这个世界的地基已经开始动摇。

然后他首次去握上阿泰尔的手,那只修长的手温热带着薄汗,触感真实得比他记忆中的多上千百倍。

阿泰尔没有立马甩开是误认为这个青年因为地震而感到害怕,反而拍了拍对方手背正准备安抚。没想到那张脸上闪现地并不是恐惧和惊慌,而是压抑不住几乎要颤抖的狂喜。

”阿泰尔…..我终于能触碰到你了。”

话听起来暧昧过分,阿泰尔不自觉有些脸颊发红。心想这男孩果然脑子有病,到处抓着陌生人说些这么令人害臊的话语,却又意识到些不对劲的地方。

“你怎么知道我名字?”

“我当然知道你名字,那把错开的刀锋,打在车上的子弹,还有刚才断裂的铁器,是我让你一次次躲开死亡的结果,我是你口中的幸运,是你的救世主。而你是我的曙光。“

艾吉奥阐述时直视着阿泰尔的眼睛。事实与神情中的真诚迷惑了后者,一向敏锐的杀手,居然还真有点相信了这些听起来荒谬不已的话语。



没时间给他们扯这么多,整个表象的世界开始坍塌。在走出室内的时候,长空的黑幕被碎裂的时空照亮,仿佛流星如雨划过。地动山摇,地平线从认知中的直线变成波浪,水流由于紊乱而从湖面飘起,形成银色的绸缎。他牵着阿泰尔寻找庇护之所,却因为断裂的陆地只能暂时停留在一块碎板之上,宛若孤舟之中的求生者。以末日来形容似乎已不足够。

在混乱的景象中他开始陆陆续续看到其他的渡者,那一张张完美无缺的脸庞上终于流露出一些别的情绪:无措和茫然。他们奔走四方,不知道从哪里离开这个混乱的区域,他们看着那些生者被卷入混乱当中,有些完全不需要经过肉体之死,便自行消散。因为黄昏界与生界在打破平衡阻隔之时,就已经被推向交迸碰撞,乃至混乱相融的状态。

比黑暗更黑暗的漩涡,收缩着吸纳周边的所有物质。阿泰尔被超越想象的现实所震撼,他不自觉往艾吉奥身边靠了靠,苦笑了一声:

“现在我们要怎么出去,我的‘救世主’?”


克劳迪娅几乎要被碎石给砸到,恐怖与焦急双重交织在她的心头。无论她怎么摇动指尖,时间都已经没办法变化了——因为它已经脱轨崩溃,不再受渡者的控制。女孩扶着一块陆地,就好像抓着一块救生的浮木,她抬首,满目颠诡苍夷。

“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吗?艾吉奥……“

艾吉奥的心里五味杂陈,他看见时空泯灭之后的虚空,渡者和生者混杂在一起逃难。

一朵白色的雏菊在空中被撕裂成粉末,转眼粉末又生成一个新的黑洞。浩瀚和微小不断转换,然后爆炸发生,最后宁于混沌。

很难定义这到底是对是错,他个人的行为与意志推动事态的发展,引领向这样一个破碎的结局。沉沦着的存在有了情感,让他有了渡者不应存在的执着,一切都无从解释,就像被他打破的这些秩序与时间,开头与终端都无从可知。

他突然感到很空,因为哪怕他身为渡者,在游离于生死之外,拥有控制时间的能力,但依旧是一无所知。那种惘然与孤独在真实面前无处遁形,只能袒露。他唯一所幸的是,他牺牲这一切换来的曙光还被他握在手中。

他的曙光……

惊诧间他发现自己掌心一片空虚,阿泰尔虽然仍旧站在那里,可是他又开始无法感受相互的接触。就像是之前有界限横亘在他们中间一样,阿泰尔动了动,看着自己的手穿过艾吉奥的手,渐渐变得虚无,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,可是艾吉奥却很明白这是什么。

消散。

死亡在这个扭曲极端的存在中依旧是亘久永恒的准则,只要生而为人者都无法逃开。



不…不不不,艾吉奥在那瞬间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重重的节拍,他努力想要抓住什么。他那本应通晓规律和秩序的意识,在这个时候被想要拥有的渴望与作为本因的情感肢解抛弃,他忘了时间创造一切,也会摧毁一切,时间是生命的载体。

失去时间的人,生命也不复存在。

阿泰尔这个时候也有所意识到了,只是还有那么点遗憾,这个“救世主“几乎知道自己的一切的事情,可是他尚不知对方姓名。



最终谁都不能免俗。所有的生者都离开了这个已经崩塌的时空当中,剩下的只有渡者,像不知去路的旅人。

克劳迪娅在这废墟中找到了艾吉奥,他正看着躺在他掌心最后一抹碎片。

“时间是你们之间的悖论,没有一条可能性能够指向你们的未来。”

最后那点星光也隐于黑暗当中,像是所有都从未存在,时间从未给他带来什么。

“修正它吧。就算是他也不希望这样结束。”

宇宙可以实行自我的恢复,在一个世界湮灭之后,又还会有另外一个平行的空间在有序地进行。这条轨道已经断裂崩坏,再也没有走下去的可能。选择捏在了始作俑者的手上,只有他有能力回溯。

所以一切都要倒流回分岔口,在最初抉择的那个地方修正错误。

“只是非你想要的方式罢了,他依旧还会活下去。”



在最初的地方。渡者们选择了不存在错误的岔口。时间开始有条不紊地向前去。

叛徒的刀,这次没有失了准头。直直地破开阿泰尔的喉咙,鲜血几乎是喷洒而出。

“我来吧。”

克劳迪娅点头,没有说话,只是拍了拍他肩膀,然后识趣离开,给与艾吉奥足够的空间。

即将逝去的生命抬手虚捂着自己的喉咙,但那都是徒劳无功,鲜红从指缝中渗出。他只有本能的恐慌,那是他做多少次心里准备都抵挡不住的躯体反应。然后金蜜色的双眼光芒宛若消散将即的星云,那闪耀的光最后一次迸发,然后定格在暗淡的时刻。

“愿你安息。”

艾吉奥垂眸低声,用阿泰尔的这句祝愿,化成洒向棺木的那坯黄土。


阿泰尔感觉胸口好像还有一口余息在,但他可以站起来,仿佛脖子上没有那道撕裂额伤口。可是一切明明是不同的,他下意识回头去看,遗体在地板上不堪入目。他这个时候完完全全经历了死亡。他没有茫然,他只是有些意外。

没有光芒,也没有黑暗,不是天堂,也不是地狱。只有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他面前,唇上有一道和他几乎相同的伤痕。他的目光眷恋又过分温柔。明明是陌生人,可是阿泰尔却没有任何不适感,反而觉得不久前他们还曾遇见,在山崩地裂的绝境之前生死相依。

“只有你?”

“只有我。”

艾吉奥牵住他的手,同时吻上那双唇。

end



太久没写东西,写得好辣眼哭了呢…………

时间是他们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,时间之外的人想要打破时间接触时间之内的人,但时间之内的人,恰恰就是时间本身。

考完试的我会恢复阿喀的更新(可能吧咕咕?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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